“这......这貌似不像是蒸汽机，也不像什么机关！愿闻其详。”张闻西看着陈处墨画的草图，惊讶地问道。

“闻西，火药这种东西，你肯定是很熟悉的吧？”陈处墨问道。

“硝石和硫磺配成，陈大人的创意。击破鲍家老巢，全倚仗这种东西。”张闻西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

“闻西，这根管子，陈某称之为炮管，管子的内壁叫做炮膛，这几个黑球，就叫做炮弹了。当火药被点燃时，会产生巨大的热量和气体。这些气体在炮膛内骤然膨胀，形成强大压力，推动炮弹射出炮口，砸在对方的脑壳上。”陈处墨用木炭条勾勾画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张闻西乐得抓耳挠腮。

在陈处墨的认知里，知道古代的火炮通常从炮口装填弹药，而这些炮弹大多是球形，精度有限。后来才出现了流线型设计的炮弹。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陈处墨决定从基础做起，循序渐进，先把简易版的火炮制造出来，然后再逐步升级。

“陈大人，您果然是天纵奇才，竟然能想到此等创意！闻西这就去准备，把大人的构想变成现实！”

张闻西兴奋异常，跳起来就准备出去。

“且慢！”陈处墨连忙止住了他。火炮的制造和试验，可不是开玩笑的，绝不能鲁莽行事。若是使用不当，火药在身边炸开，十分危险，

“陈大人放心，闻西自会小心。”张闻西信心十足。

“闻西，火炮的炮管，需要足够的强度和耐用性，才能承受火药爆炸产生的高压和高温。好在咱们有蒸汽锻压锤，还有精钢精铜，不过造的时候还是要小心啊。”陈处墨提醒道。

穿越前，陈处墨的知识猎涉很多。然而对于“铸造火炮”，并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还得在实践中逐渐进步。

“陈大人，在下还有一个想法！”张闻西忽然一拍大腿，高兴地叫道。

“哦？但说无妨。”

“陈大人，倘若您设计的火炮能够制造出来，除了陆战攻城，还可以加装在咱们的蒸汽船上。这样一来，不但能攻击敌人的舰船，还能攻击岸上的堡垒，岂不美哉？”张闻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乐不可支。

陈处墨心头一震：根据自己穿越前了解的近现代史，列强的铁甲船上加装火炮，横行大海，所向无敌。倘若自己的设想能够实现，大夏倒是能对其他地区形成“降维打击”，自己当列强了。

“闻西，快说，你是不是穿越者？”陈处墨笑道。

“穿越是什么意思，小的是一无所知啊。大人，我是青牛县的！”张闻西连连解释。

“芷寒，你的意见呢？”张闻西扭头看看妻子，笑着问道。

“芷寒对打打杀杀的工具不感兴趣，行走江湖，有这两柄刀就足够了。”方芷寒摇摇头。

陈处墨微微摇头：女人果然对机械不感兴趣，古今皆然。

“闻西，你且回去吧。关于火炮的事儿，咱们明日再谈。”陈处墨看看方芷寒，对张闻西使个眼色。

张闻西这个钢铁直男，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傻呵呵呆在屋子里，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发明创造。

“咳咳，娘子，天色不早，肯与处墨同床共枕否？”陈处墨看看窗外，咳嗽一声，对方芷寒说道。

方芷寒不说话，摸了摸桌上雁翎刀的刀柄。陈处墨咽了一口唾沫。

“陈大人，既然夫人不搭理您，我跟您同睡！咱们彻夜长谈，研究火炮的制造。”张闻西倒是不客气，一把抓住了陈处墨的手臂，笑逐颜开。

陈处墨无奈地苦笑几声，一脸忧郁。

此后的一段时间，大夏的朝堂之上，针对陈处墨的功过，“削藩派”和“保藩派”吵了个一塌糊涂。

陈处墨对于朝堂斗争毫无兴趣，只是每天和张闻西呆在码头不远处的厂房内，研究火炮的制造。清水玲奈这个脑子灵活的东瀛女人，也参与了他们的研究。

原先的厂房规模扩大了三倍，建起了一圈围墙，大门上挂上了“扬州机械厂”的牌子。骨干力量主要由陈处墨从东瀛海寇手里解救出来的三百多名精良工匠组成。这些获救者中，除了一小部分回家，其余人等都自愿在陈处墨麾下工作。

陈处墨设立了“蒸汽机制造科”和“火炮制造科”，忙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从外面看去，厂房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烟囱里黑烟滚滚。

岳父方总镖头在陈处墨的吩咐下，通过海路，源源不断地把扬州一带的粮食和商品运去幽州，又把青牛县开采出来的煤炭运到扬州。陈处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县令位置未定，暂由胖师爷履行县令职责，煤炭产量至少提升了两倍。

通过对众位工匠的培训，大家提升很快，迅速掌握了技术，群策群力，有人还提出了不少新颖的建议。

这日，天气晴朗。海岸上，架起了陈处墨设计的第一门试样的火炮，只有桌案大小。后面的小山丘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工匠，还有部分看热闹的扬州百姓。李元芳、方芷寒也在其中，脸上既有好奇之色，也有担忧之意。

“陈大人，都准备好了！”

张闻西将一条木船留在约莫几百步之外的海面上，在船上立了一个木制的牌子作为标靶。

由于担心炸膛风险，陈处墨并没有让工人操作火炮，而是通过点燃一根长长的导火线，让火炮击发。

“轰隆！”

一声巨响，硝烟弥漫。

炮弹从标靶上方约莫半丈高的地方飞了过去，重重地砸到海面上。人群里发出一片叹息声。

“若是攻击石墙和堡垒，这已经足够了。不过，若是攻击舰船和人马，精度还是不足。”陈处墨摇头道。

接下来，张闻西指挥工人，小心翼翼地给火炮重新装填，再次发射。高度是够了，就是落点偏差了一些，落在标靶左边的海面上。

“略加调整。”陈处墨下令。

第三发，终于把木制的标靶牌击了个粉碎，众人一片欢呼。

“恭喜陈海王，又添一样大杀器！”

陈处墨耳畔传来了白芷月的声音。